少小离家老大回,乡音无改鬓毛衰。
儿童相见不相识,笑问客从何处来。
故乡已经成为一种忧伤的抒情,乡音写在作品里,显得很文艺,但在现实生活中,家乡有时太远,远到离开了就没有机会回去。这时候,故乡只是一种暗恋,偶尔提一提,夜深人静时想想也就够意思了。
从1992年离开故乡,多种原因所致,就再也没有踏上那块故土。故乡太远了,真是8000里路去和月啊。
昨天,我和姐姐驱车30多公里去北邙去给老人看墓地。远处,浩浩荡荡的黄河认人心潮起伏,河北面是整齐的绿油油的田野;近处,高低起伏的邙山错落有致,还是两排废弃的窑洞静静座落在半山腰,真是一块风水宝地。
看着墓地,老老少少们在这里长眠,我感慨万千,心态又平和了很多。人生还是需要常常自我满足些,想开些,看开些。
正是初秋时节,满目青翠,空气清新,使人心旷神怡。大片大片蓊郁的绿意扑来,红红的石榴挂满了枝头,河阴石榴基地的门头随处可见。停下车,踩在仄斜的芦苇丛中的小路上,那些快意和愉悦便溢满全身。不远处有几棵叫不出名字的树,虽不高却在静谧的天空下矗立,孤独中定格在了我们的镜头里,装点了我们的视野,时光被我们忽然忘记了一样,就在我的脚下的步伐中静静流淌。在与自然的亲近中时光便溜走了,让你忘记了归途,聆听着鸟鸣,让自己完全置身于一片苇海中,不由得发出一番感叹。和大自然亲密接触一番,心头的褶皱、生活的枝枝丫丫也会被抚慰得平平整整。
世界向前走,于是每个人不得不向前移动或四处迁徙。我意识到自己正在成为一个没有故乡的人。而这是幸还是不幸?或许每个人只能在梦里去重建一个故乡。只有梦里的故乡不会被修改,你可以重新回到狮头鹅的嘎嘎叫声里,回到金黄稻谷自然的香气之中,树木草石都会因为你的记忆而温润起来,骤雨敲击着瓦片,屋后会传来蛙鸣。只是一觉醒来,岁月的橡皮擦刚好也将一切梦境轻轻抹去了无痕迹。
金黄的落叶堆满心间,你已不再是阳光少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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